《蝶变》：两个旗袍女人和一台民国悬疑

      风云翻涌的民国，孤岛一样的上海，凶险的谍战，旗袍的盛宴，还有爵士与小调，这些关键词合成了《蝶变》这个作品。7月28日起，音乐剧《蝶变》在西区剧场开启北京的首轮演出，将这个发生在上海愚园路的故事带到北京，两位性格各异的女性，在动荡的时代唱出一曲温暖底色的歌。

    这是一个带有悬疑色彩的故事，剧情从头至尾牵动着情绪。1939年的一个雷雨天，《摩登》杂志记者齐治平敲响了愚园路一座别墅的大门，他慕名采访歌女曼曼小姐，给他开门的女人自称沈文君，并称曼曼小姐在数日前日本领事馆的舞会上失踪了。名义上，沈文君与曼曼是一位重要人士的夫人与情人，但随着剧情的一点点展开，她们背后的纠葛逐渐展开，她们怀抱着坚定的信仰与真挚的愿望，潜行在黑暗中的故事也逐一展开。

    在100分钟左右的时间里，《蝶变》充满反转，倘若说得太透彻，不免让后续观剧的人扫兴。但不得不说，剧中很多出色的表演，都来自于反转。比如两位女主角的角色互换。两人不止一次的互换出于剧情的需要，也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关键情节，在表演上也非常“养眼”。两位身穿华丽旗袍的女性，站在光影闪烁的玻璃窗前，交换旗袍外搭的一瞬间，刚才还妖娆妩媚的“曼曼”，已经变成了沉稳内敛的“沈文君”，适才隐忍不发的“沈文君”，已经迈动着舞步，四处散发魅力。

    表演的魅力，是《蝶变》吸引人的最重要原因，而这些表演与剧中的音乐也很难分开。《蝶变》的音乐有爵士也有小调，还有一些温情的民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曼曼在回忆中重现香港舞厅的场景，名利场中，歌舞纷飞，半沙哑的爵士嗓音和复古的舞步贴合人们对当时的想象，也抒发着欢场女性的无奈。而当曼曼与沈文君惺惺相惜，音乐变得温暖熨帖，咏叹着她们对黎明的期盼，也将希望传递给观众。

    剧中故事时间跨度并不长，只发生在某一天晚上的愚园路某公馆，但通过穿插的回忆和故事的讲述，描摹出的画面却比较广，各阶层的众生相都在其中体现，有高层的纸醉金迷，也有劳动者的苦难，全靠双女主的演唱呈现。再加上角色互换的剧情设置，两人都要代入对方的角色演唱，意味着音域要在高音、中音间来回转换，完成对人物的塑造。

    《蝶变》的故事紧扣心弦，也有让人眼眶发酸的冲动，但也并非没有瑕疵。以记者身份出场的齐治平，在剧中的作用像是“工具人”，通过他的追问与质问，推动情节发展，而他与扮作沈文君的曼曼之间，情绪的变化略显突兀。两人从相互警惕、对抗，到达成相互信任，其中还要穿插着文君的故事，如果能打磨得更加顺畅，观感会更加自然。当然，作为发生在特定场景的特定故事，《蝶变》将故事的主要矛盾已经呈现得非常集中，让人不断回味。（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