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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的守望者—记少林古轮拳法嫡传吴南方

时间:2020-05-09 15:51:05 来源: 新浪微博 作者:

  南方师父始终以弘扬祖志光大绝学为使命,以配合师兄做好少林禅武医文化传播为己任,甘于付出,不求回报,只做工作,不争名利。他一直不肯收徒弟,遇到有资质品性优秀可堪打造的学员,就竭诚推荐到师兄德建身边深造。

  河南登封,少室山麓,莲花峰下。

  禅武医专修学院的周边都是麦田,一如柏峪沟杨树庙村。

  又是一个寂静的清晨,吴南方师父一如往常般早起,来到一望无垠的麦田边,看着麦浪在和风中起伏荡漾,面色依旧恬淡雍容,但眼神中若有所思。

  今秋的麦子熟了,眼看有个好收成。来春,谁与同耕?

一、宗室家世,沧桑传承

  吴南方师父出生于一个隐逸世家,这个家族代代守护着一块隐秘的麦田---少林禅武医及其载体少林古轮拳法,到他已经是第四代了。

  高祖吴古轮(法号寂勤),五岁出家少林寺,礼湛谟和尚为师,是清末少林寺嫡传正宗拳法掌门,少林禅武医集大成者。因当时清政府禁止少林僧人习武,为延续少林精义法脉,古轮公奉命打出山门还俗山野(清同治八年,1870年),并将无上禅功“心意把”、“擂台战术”、“少林医学”及少林嫡传拳法秘笈等带出少林寺,从而使少林禅武医瑰宝得以留存世间。尤其在二八火厄(1928年少林寺大火)后,寺内底蕴毁坏殆尽,而作为少林根恒的禅武医却并没因此而断绝,最终能重还少林,实赖古轮公及其后续传人苦心孤诣的守护。

  古轮公还俗后,隐居在少林寺后山偃师市佛光乡杨树庙村。对于一个五岁出家又过了三十五年僧人生活的人来说,这是非常痛苦的处境。据前人所言,古轮公才还俗时,常常寂寞孤独不堪,便腿上绑上铁瓦在山上沟渠间飞来纵去的以平伏心绪。适应了这种孤独隐逸生活后,便全身心投入到禅武医中,朝夕推演心意把,终将少林功夫发展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后世为纪念其开山功德,遂将本脉功夫以古轮拳法名之。

  古轮公将绝学悉数传于次子吴山林,连同那守护“麦田”还法少林的遗命。于是,吴南方的曾祖吴山林,便成了这块“麦田”的第二任守望者。虽因悭于机缘而终生未能将绝学还于少林,但以绍隆之德,立中兴之功,一生育桃李三千。其早年培养了长子吴天有,中年培养了幼子吴有德,晚年又培养了关门弟子张庆贺(法号行性)。一生都在为还法少林做准备,但一生都未遇时机,最终抱憾终老。纵观吴山林、吴天有、吴有德、张庆贺两代人,在禅、武、医各方面都对古轮拳法做出了系统的发展。

  如此经三代人百余年的努力,到改革开放前,少林古轮拳法已经发展成熟,体系相当完备了,其母体少林禅武医也进一步丰富完善。

  1962年,当吴南方降临人世时,曾祖山林大师已经八十八岁高龄。老人或许有种历史预感,对这新添的骨血格外疼爱。还在吴南方幼小时节,就被抱去与曾祖同眠,为老人暖脚。待得年岁稍长,便整天被山林大师带在身边,或讲述家学渊源,或一同去给人行医治病,并让次子吴有德亲自教授吴南方功夫。耳渲目染下,祖志家学在幼小的吴南方心中种下了根。

  不久后,文化大革命全面爆发,红卫兵小将们“破四旧”的浪潮席卷整个神州大地,僻处深山的杨树庙也未得幸免。少林古轮拳法,禅武医文化,都被作为封建迷信而遭到禁止,吴家三代为练功夫而挖的两孔大窑洞也遭到查封,几箩筐的兵器都被收缴了,包括古轮功练轻功用的铁瓦,只剩两根木棍和一副勾镰一对双拐。这些兵器可真大有来头了。一根是山林宗师的黑色眉齐棍,大师一生与此棍形影不离,当年为大师画像时,大师什么东西都不要,唯独手杖此棍。一根是晚清丁大有用过的碗口粗的哨棒,其来吴家向古轮公学艺后,留下此棍为纪念,已有百余年历史,因为被有德公家用作擀面杖而得保留。那副勾镰和双拐,则是古轮公的弟子吴哥,也就是少林寺白衣殿校拳图(捶谱图)的作者所留的。后来,吴南方师父一直把这些当传家宝珍藏着,其中双拐珍藏于三皇寨德建师兄处。

  浩劫之下,吴家祖孙更加发奋自励,暗下苦功。因为禁止习武,于是便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而吴南方正是年少贪睡时节,这时往往已酣睡入梦了。二爷吴有德每每直接把他从床上拧起,提到练功的房间里去,严格的督促他下功夫。大冬天里,常常练得汗水湿透棉衣还不得稍停。而山林公的卧榻上,老人一遍遍的给他背诵心传歌诀,有时候就在床前边说边演。数十年来,曾祖一直以石头为枕,睡在床上也练功,磨得石头黝黑发亮。因为长年面对着窗前土墙练心意把,催气发声把土墙上冲出了一道深坑,可堪媲美少林寺千佛殿上的脚窝。长辈们更不时带他去看少林寺白衣殿壁画,看高祖的雄姿,听关于高祖的故事。这一切,都看在幼年吴南方的眼里,铭刻在少年吴南方的心里。等到上学后,吴南方开始读书明理,于是更加自觉发奋,放学回家一丢下书包,便躲进练功房里闷声下力。

二、少年立誓,重光祖志

  1982年,电影《少林寺》轰动全国,激起青年丁宏本的痴武之心,怀揣着辛苦打工挣来的60元钱,千里迢迢从黑龙江奔赴少林寺,欲访名师学习真功夫。但名师未必是明师,明师未必是真师,真人从来不轻易露面的。丁宏本辗转求索于登封、洛阳、偃师等周遭,甘苦尽尝,也还是未得见真人之面。直到六年后,即1988年,终于机缘玉成得遇张公庆贺,从此便通过少林古轮拳法的不二法门,正式踏上了通往禅武医殿堂的康庄大道。

  相比之下,吴南方入门要幸运得多,但修行之坎坷却未遑多让。因为师父庆贺公的直接原因,因为少林古轮拳法的根本原因,注定了现在的这两个年轻人,将来的两位少林古轮拳法嫡传,此后的人生要携手同行了。

  1979年高中毕业时,17岁的吴南方已经确定了自己终生的志向。因为家风的熏陶,也因为困难家境的磨砺,他比一般人显得沉稳得多,在大多数同龄人还青涩冲动的时候,他已经具备了一颗成年人的心志。他年少发宏誓,要全面继承家学,光大祖志。为此,他不惧任何艰难险阻,并决定辍学以专心练武,决定终生以武为业。因为他的优异学业以及大为看好的前途,这样的决定自然遭到了家人的反对,老师同学也为之惋惜,不明真相者更是误解和猜疑纷呈,但吴南方不为所动,冲破一切阻力,毅然踏上了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

  很多年以后,当南方师父回首当年这一选择,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性格决定命运吧”,因为他的性格是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决不做二吊子、三脚猫。语气很平淡,丝毫没提支撑他一路走来的誓愿,也丝毫没提一路走过的坎坷艰难,似乎那条道路真的那样坦然。

  事实上,他刚放下书包,还来不及走进拳场,便一迈步走进了田间地头。因为当年特殊的历史环境和沉重的家庭负担,长年积劳的父亲不幸中年早逝,留下一个困难的家境和沉重的债务负担,尚未成年的吴南方便早早成了家庭的顶梁柱,义不容辞的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学拳练功,习文修禅,只能在凌晨早起、夜晚收工之后挤时间进行。与其说是练拳,不如说是偷拳,是向时间偷拳。这一开始,便预示着他选择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

  更不幸的是,刚辍学不到一年,即1980年,一直手把手教授他的二老爷(吴有德)便撒手人寰,他一下子失去了引路的明灯,拳学道路顿时分外黯淡,吴南方不由感到格外的孤独和沮丧。至此,祖父辈继承家学者都已作古,叔父辈一代,因为生逢建国后的特殊政治时代,一度把家传功夫作为封建迷信来看待,虽有个别修习者,但限于各方面的条件,最终也没有继承下来。眼看着,自高祖古轮公开创、曾祖山林公弘扬、祖父天友及二爷有德公传承的家学就要中断了,吴南方的心里既懊恼沮丧,又忧心如焚。尤其,每当想到曾祖父当年的谆谆教诲,想到二爷临终前的含泪嘱托,更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最终,吴南方振作精神,决定无论还要遭遇多少挫折,都一定要把这条路走下去。于是,他又踏上了新的拜师学艺的征程。

  表叔乔黑保,是曾祖山林公的外孙,曾经得到过山林公的亲自点化,尤其掌握了很多少林古传稀有套路。对此,吴南方废寝忘食的学习着。因为保全家学的夙愿使然,他学习的劲头实在“贪婪”,贪多求全,恨不得把所有的套路都学到手。因为这,也因为前面十多年二爷亲授的缘故,南方师父最为系统的掌握了古轮拳法体系,把很多世已失传、一家独有的功法、技法、套路都给保存下来了,是名副其实的“活化石”、“活武库”。

  伯父张庆贺,则对吴南方的成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张庆贺是曾祖山林公的关门弟子和衣钵传人,当1950年由淳全公推荐入门时,山林公已年届耄耋,所以是二爷有德公传授,山林公指点。按此辈分,吴南方此前一直叫张庆贺为伯父。二爷临终前专门告勉,说张庆贺是他之外当世唯一得到古轮拳法真传之人,肩负着两代先祖未能实现的“还法少林”的历史重任,是他以后最好的追随老师。于是,向伯父学拳,便成了吴南方心里最大的愿望。

  从杨树庙村到赵城村,要步行三十来里山路。忙完田地里的农活,吃完晚饭后,吴南方便在夕阳余晖下翻山越岭的步行去赵城。伯父张庆贺在赵城行医几十年,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德誉远播,常常患求如市。忙时更是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在饭桌上、诊所里见缝插针的教吴南方。有时候示范完动作后,就把诀窍要求写在纸上交给吴南方,让他自己体悟修炼。在这里,吴南方学到的就不再是拳套多少式,也不再是伸胳膊踢腿的简单的肢体运动了,而是从心意把基础功法开始,扎扎实实的练古传、原传、秘传、嫡传的禅拳禅功。当年因为限于年龄和学业而来不及向二爷有德公学习,或者虽学过但还未参悟理解的很多真活儿,也经伯父点透后变得豁然开朗。就象在攀爬峻极于天的嵩山一样,每一步都有奇妙的体验,每一回都有崭新的收获。这让吴南方不由地“荡胸生层云”,拳学道路上的风光为之一开。

  针对吴南方耕读习拳的处境,伯父勉励他说,“功夫在零不在整”,让他按照“行意禅”的要诀来修行,在行走坐卧、日常劳作中练功,并给他讲前辈高僧大德是如何在日常劳作中练功研武的。说日常生活就是对个人心性最好的磨练,是最好的练功方式。而且吴南方也早知道,当年伯父来家里学拳时,处境比自己现在更不堪。也是每晚走过赵城到杨树庙间这条山路,翻山越岭的去学拳,十九年如一日般,无论雨雪冰霜都未曾稍辍。而且当时政治环境还不允许练武,伯父都是等邻居晚上入寝后才偷偷出门,练到凌晨时分又匆匆往回赶,赶在邻居晨起前回到家,而且天一亮又得去诊所行医看病。从五十年代迄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他绝大多数的邻居亲友都还不知道他会功夫。而且一个人抚育养子,既当爹又当妈,每次下班回家,都还要忙于煮饭洗衣等诸般家务,根本没有一点整块的练功时间。如此还能把功夫练好,把心意把推演到八百多把,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恒心,又是多么高深的禅心修为啊。

  前辈高僧的智慧启发着他,伯父的经历激励着他,积年的阴霾彻底一扫而光。从此,青年吴南方对自己的志向矢志不渝,对未来成功的希望也再未有过任何犹疑,痴心笃行自己的耕读练拳的修行之路。

  于是,每当子夜时分,吴南方从赵城返回时,那三十多里的山路就成了他一个人的教场。一路上练三角步、练趟泥步、练移闪、练手眼身法步的配合协调,每当回到家中,汗水已湿透衣襟,启明星冉冉在望了。而白日锄地时,他便把锄头的一起一落与身法的起落横顺相结合,用心练起“摇辘轳”功法。转眼间暑高麦黄了,吴南方在挥汗如雨的割麦子,对烈日的炙烤浑然不觉,他正沉浸在镰刀挥舞与提臀、摆尾、运胯相配合的奇妙感觉中,对“连环桩”的体认又进了一层,勾镰技法也更加纯熟。并在如此这般的日常劳作中,悉心追思体悟前人的智慧,逐渐感知到前人在田间劳动、割麦、井台打水中悟心意把的那种心境。因为心意把本名就叫“锄镬头”,就是少林历代高僧在这些日常劳作中升华提炼出来的。现在的吴南方,不仅有伯父的口传心授,更在重走前人创心意把的最原始的道路,于是对心意把的认识更亲更真,对古轮拳法的体认更醇更深,对擂台战术、少林禅医的研究也日益精进着。前辈及家传手抄古谱中所描述的一些状态不断被己身所验证,他逐渐参悟到禅武医的智慧妙趣。但他知道自己刚刚入门,离炉火纯青的境界还差很远,于是丝毫不敢懈怠。并在农闲时分,逐渐走向周边去教拳,既教学相长,又稍微挣点零薄薪酬补贴家用。

  “扑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物是人非间,躬耕山野,埋首拳学世界的吴南方已经是而立之年的汉子了。其间,相继成家生子,于是家庭负担更重,家境更显拮据。不改的,是他对古轮拳法的痴心,是他为此而甘于清贫的禅心。

  1992年,在跟随伯父修习十二年后,他正式拜师,成了庆贺公为数仅有的两位嫡传弟子之一,成了丁宏本的师弟。十年前的那个丁宏本,现在已经是庆贺公最得意的高徒了。本是天生的万中无一的练武资质,更兼万中无一的恒心毅力,又有多年的形意、八卦、太极等传统功夫及散打搏击的底子,再得真人悉心打造,更是如虎添翼,一日千里。此前,庆贺公为了寻找少林传人,并兼为德禅、行正等大师治病,在少林寺长住数年。于是吴南方经常晚饭后翻山越岭去少林寺学艺。而丁宏本当时也正在向表叔乔黑保学习,也是经常晚饭后翻山越岭从少林寺赶往杨树庙,两位志大心恒的年轻人经常相遇于月下半道上。现在,终于携手并行了。两年前,为了实现古轮派三代人百余年的夙愿,丁宏本毅然剃度出家,礼少林当家主持释素喜为师,得法名释德建。并在1992年去洛阳白马寺受三坛大戒,正式成为少林寺一名僧人。然后遵照师父素喜和尚和庆贺公的嘱托,开始潜居三皇寨,在山野洞渠中与鸟兽树木为伴,踏上一条僧衣素食、寂寥清贫的苦修道路。

  1995年,在师兄的引介下,吴南方皈依于素喜大师座下,师赐法名德方。至此,无论是拳学还是佛学方面,德建和吴南方都有了共同的师父,是名副其实的师兄弟了。然后师徒三人努力,并由吴南方具体承建,于1995年3月,在曾祖父山林大师逝世25周年后,举行了隆重的功德碑揭碑仪式。待此事了结后,吴南方从此稳定下来,常年驻扎在少林寺边教学,与师兄朝夕切磋研悟,开始协力传播少林禅武医文化,传播少林正宗古轮拳法。长达十五年的的耕读研拳、辗转教拳的修行生涯自此才暂告终结。

  多年以后,有人怀疑南方师父只懂拳法而不通禅、医,德建师父对此答复道,一个人十数年如一日披星戴月的修习,肩负着俗世家庭的沉重负担却一直以出世的心胸来修行,不是禅是什么?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禅,是行意禅,岂是一般盘腿枯坐的修禅者所能比拟?!至于医,则不得不提南方师父的姑奶,也就是山林大师的女儿。她得到山林公的推拿绝技亲传,被乡邻誉为“推拿圣手”,一辈子给无数人解脱病痛,尤其善于为产妇接生,迎接了无数新生命平安落地,活到93岁才健健康康的去世。虽然一生无显名,但却被不少人视为活着的观音奶奶。南方师父除了从庆贺公处系统修习禅武医(禅武医三宝合一本不分家)外,更经姑奶多年的口传心授,对禅医的修为实非寻常可以想象的。

  条件改善了,但他依然不改那甘于淡泊清贫的操持。据当年的学员说,南方师父那时清贫得近乎自虐,一条裤子穿了十年都舍不得换。微薄的教学收入,还要不断周济那些贫苦的学员,有的学员家庭实在困难,就直接予以减免。少林寺某僧人看见他身手实在不凡,却又实在清贫,不象其它打着少林功夫招牌的人早就赚得腰缠万贯了,很是不解,便直接质疑。对此,南方师父一笑置之,不予置评,用他多年后的话来说,自己的一生使命就是继承弘扬少林古轮拳法,传播禅武医文化,以行意禅为立身之本,以古轮派先辈的行止为处世之范,在40岁之前,头脑中根本就没有挣钱的概念。

  庆贺公对外自谦本事小,一生就收了此一僧一俗两个弟子。两位传人不负厚望,弘扬宗风祖志,践行“行意禅”本色,或上山或下地,各自隐逸苦修,各历一番不同的艰苦,但殊途同归,都通过少林古轮拳法之不二大道,登堂入室于禅武医殿堂,朝着无上禅功心意把的境界前进着。对此,庆贺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收德建和吴南方为衣钵弟子,一直根据他们练功的火候和悟性,将我一生所学和体会逐步传给他们。这是经过多年观察决定的。德建为人诚实,厚道,品行好,能吃苦,习武学医有毅力、有悟性。为了专心致志地继承禅武医绝学,出家持戒,经常在山上苦修,吃苦不用说,也受了不少委屈,有时也有各种诱惑,他都承受住了,这些磨难对他是很宝贵的,心性得到了磨砺。这对于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是很难做到的。恩师生前嘱咐我要把少林绝学还给少林寺,我如今把一生所学传给德建,对师命算是有个交待了。

  吴南方是恩师的孙子,寂勤公的曾孙(按:庆贺公口述时少算了一辈),由于种种原因,吴家的传人隔代了。南方根基好,为人、悟性、吃苦精神都和德建相像,只是这些年在农村种地,一家老小要靠他养活,生活比较困难,练功受了影响。这两年和德建在一起切磋的时间多了,进步比较快。善莫过于行孝报恩,为吴家培养一个传人,是我的一个夙愿。我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有劳疾,他们师兄弟团结互助,我很欣慰。”那块隐秘的麦田---少林禅武医及其载体少林古轮拳法,经古轮公、山林公、天友有德庆贺诸公三代人百余年的苦心守护、耕耘、浇灌,至此终于获得了初步丰收,还法少林的夙愿,也经德建而终于实现。庆贺公深感欣慰,并殷切寄望于师兄弟俩,希望少林真传绝学“能在他们这一代发扬光大”!

  多年后,每当回首此漫漫修行路,吴南方师父便发自内心的感叹,一辈子要感谢两位恩人,没有师父庆贺公的玉琢,他不会成大器,无法实现继承古轮拳法的志愿;没有师兄德建的帮助,他无法走出深山走出垅亩而走到今天,成为对社会更有用的人。

三、走出深山,造福社会

  毋庸置疑,少林禅武医及古轮拳法是属于少林的,也是属于吴家的。但是,归根结底,它更是属于社会的,属于民族的,属于世界的。法还少林、还吴家的愿望,师父(庆贺公)已经完成了。那么法还社会、还给人民大众的更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新一代传人的肩上,对此,德建、南方师兄弟俩倍感责任重大。

  1999年除夕,《年到少林》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德建师父第一次通过现代媒体揭开了少林古轮拳法的面纱,但仅仅是面纱的一角。进入千年后,相关进程日渐加快,《今风细雨江湖》、《少林禅武医》、《少林苦行僧》、《修行》、《嵩山访禅记》等相继面世,在疲于物欲奔逐的世人心中洒下清凉甘露,吹进和谐春风,照拂健康阳光。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少林永化堂,知道了禅武医,知道了古轮派百年隐逸的传承史,知道了三皇寨,知道了释德建,知道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上还有人在做真的修行,并且知道这叫“行意禅”。尤其是2007年,英国BBC电视台专访节目《Extreme Pilgrim ---shaolin ShiDejian》(虔诚的朝圣者)的播出,更把这一切传播到了全球。世界各地的虔诚向往真善美者、崇尚禅修智慧者、爱好中国文化者、喜欢真传功夫者,络绎不绝,纷沓自来。

  在这一切中,人们也会不时发现,一个谦谨内敛的身影在禅武医的大旗下闪现,只有默行而绝无大言,好似神龙出没于波涛中,见首不见尾,细心的人遂记下了:师弟吴南方。

  是的,在整个过程中,南方师父始终以弘扬祖志光大绝学为使命,以配合师兄做好少林禅武医文化传播为己任,甘于付出,不求回报,只做工作,不争名利。他一直不肯收徒弟,遇到有资质品性优秀可堪打造的学员,就竭诚推荐到师兄德建身边深造。甚至,连学员叫他做师父都不肯接受。按他说法,在师父庆贺公2004年谢世后,禅武医这个大家庭里只有一位师父,就是师兄释德建。师兄既是所有学员弟子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学习楷模。因此,他只肯让学员叫自己为师叔。直到最近两年,实在纠正不过来学员们的口头习惯,才逐渐接受被人叫做师父。

  越来越多的有缘人想体验、修习禅武医文化,新的难题摆在两位师父面前。

  一方面,禅武医是个文化概念,是座广博而深邃的宝藏,如果不打开方便法门,后来者想登堂入室无异于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只能坐而论道,只能望洋兴叹。学习禅武医怎么学?实践呼唤着少林古轮拳法的面世。少林古轮拳法,并不是脱离或对立于少林禅武医的另一个东西,而是禅武医的载体,是通往禅武医殿堂的唯一法门,不二大道。从古轮公迄今,四代禅武医传人的经历都证明了,必须从武入手,以武明医,以武入禅,才能进入禅武医的妙境。舍此别无它途。因为禅本不可言,更不可教学。而如果没有武为基础,没有对自己脏腑、经络、气血的体认了解,不懂人体不解阴阳,医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要学禅武医,必须先学少林古轮拳法。

  另一方面,三皇寨禅院作为出家人清修之地,是个文化交流基地,既不对外招生,也不便于接纳太多人的造访,更不可能成为世界各地学员长期学习的基地。因为不商业化运作,不收费用,一直只靠海内外贤达捐助才得以运转,根本承担不了学员们的生活伙食费用等负担,因此,必须要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履行普及教学的使命。

  于是,2005年,在三皇寨禅武医研究院成立后,研究院培训部也应运而生了。培训部由吴南方师父主持,亲自教授少林古轮拳法,为后来者打开通往禅武医殿堂的大门。南方师父对此的定位是,培训部相当于是小学到大学阶段,为普通学员提供从无到有,从低到高的系统专业培训。而研究院就相当于是研究生阶段,让有一定基础并愿意继续进取者上山修行深造,接受德建师父的点化打造。因为不以商业挣钱为目的,所以不对外宣传,也不主动招生,只是内部介绍,或者当有爱好者慕名来到三皇寨求学时,再经三皇寨转引过来。

  2007年,第一届禅武医研讨会成功召开,标志着一个历史阶段的结束。正如陕西师范大学佛教研究所所长吴言生教授在研讨会上的发言所说,一个事物的传播,要经造庙、文化、世修三个阶段。以此论之,从古轮公播种到如今,少林禅武医文化的大旗已经高高树立在三皇寨上,并牢牢树立在人们心中,永化堂的渊源、古轮派之法脉、德建师父的旗手身份等,都已经确确凿凿不容置疑了。因此,造庙、文化阶段应该暂告结束,而世修阶段已经扑面而来了,更多的新问题又摆在面前了:比如有些人别有用心的掀起“禅武医传人”之争,有的人怕利益受到冲击而百般围阻压制,有的人利欲熏心,打着释德建或者禅武医的旗号招摇撞骗,也难免些许世俗鄙贱之辈以其卑微之心度禅家之腹,在内部挑拨离间。如此等等。

  为了做好世修阶段的工作,师兄弟俩再次携手共进。在社会贤达的援手下,德建师父走下三皇寨,走出登封,跨过弯弯的香江,把禅武医文化传播到东方之珠的香港,接着禅武医基金会成立,少林内养功成功推出,《德建身心疗法》一版再版,从身心健康上造福世人。而吴南方师父在培训部的基础上,正式注册成立了禅武医专修院,以正本清源,在古轮拳法这条道路上,为后来人做好向导,做好人梯。但两位师父还是一样,还是坚持象先辈们那样不以武谋财,不约而同的抵制着炒作,回避着商业化的运作模式。对于专修院这个新生婴儿,吴南方师父虽然盼望他茁壮成长,但还是照样不肯打广告不肯做宣传,坚持以学员的口碑为广告,以学员成功质量为品牌。为此,他继续坚持手把手亲自教学,并一直有意无意的把学员规模控制在较小规模,以确保成才质量。

  2008年,禅武医学员(包括三皇寨的弟子们)第一次在赛场上接受现代体育制度的检阅,先后参加了登封市、河南省的传统武术锦标赛,虽然馆校众多、强手林立、竞争激烈,但还是囊括了几乎所有参赛项目的金牌,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裁判中有资深的老武术家,一直以为传统真品已经完全失传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如此原汁原味的真功夫,深为感动感慨。这样的结果也使吴南方师父颇受振奋,准备下一步套路、技击都要走出去,既接受检阅,也向世人更全面的展示,当前正厉兵秣马养精蓄锐着。

  正如古人所云,“酒香不怕巷子深”,虽然吴南方师父刻意低调处理,每年来学习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尤以海外学员为多,短短三四年下来,已经遍布亚、欧、非诸多国家,很多学员每年都会定期返回重修。海内外贤达也日渐聚拢,比如英国知名作家Venna和牛津大学博士Panky女士,从BBC节目中看到吴南方师父后,被深深打动。2009年,亲自组团带队,远渡重洋过来考察交流,现场考察了这里的环境、氛围、学术、生活、人品后,便矢志追随吴南方师父。从2010年开春起,两位女士一年两次过来修行,并不遗余力的帮助在海外宣传推广。两位女士已分别是66、77岁的高龄,已经周游全球诸国二三十年,拜会过世界很多高人了。此外,海内外英才也纷纷前来,修习古轮拳法,并为弘扬禅武医文化勉尽其能。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外国禅修者慕名来此之前,一直担心这不过是一家普通的武校,以为这里的生活状态就是其它武校那样的“蹦蹦跳跳、吼吼叫叫、打打闹闹”,尤其担心这里不吃素食,打架斗殴。待来此一看,所有疑虑顿消。发现这里不仅严格素食,而且这里的素食体系是经过百多年沉淀,是与禅医养生相融合的科学素食体系,不仅品种多样、丰富,而且美味可口、健康。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都和谐相处,甚至,连作息规律都高度符合天人合一的智慧,从一天早晚到一年四季,早上练气、上午练技、下午连功力、晚上练涵养;夏秋长功,武练,春冬养功,文练(以不出汗为宜)等,与那些所谓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干蛮练完全两回事,不由自主的便喜欢上了这里。比如亚历山大先生,在少林寺呆了六年,后经过比较,最终还是选择这里进行习拳禅修。不仅自己修习,而且介绍众多朋友前来,并在假期里把儿子也送到这里,父子同时修行着。如此等等。

  相比之下,国内大部分人却还毫无所知,真是又应了另一句老话,“墙内开花墙外红”。

四、前路漫漫,道阻且长

  虽然当前已经起步,但对于漫漫世修道路来说,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更多的问题和困难还在后头,对此,吴南方师父夙夜忧思。扪心自问,如果只是为沽名,师兄弟俩现在本已饮誉天下了;如果只是为发财,早多少年前便成富翁了,守着禅武医和古轮拳法这么一个大宝库,无论禅修、养生、技击等,随便挖一块出来贩卖就足以赚个盆满钵满,就象现在很多所谓的修行者一样。物以稀为贵,当世仅存的少林古轮拳法,其价值绝对连城难比。但他们绝不会与宗风背道而驰。更进一步说,如果只是让爱好者们感悟一下这个文化,简单体悟修习一下,也不为什么难事。真正的困难在于,如何让少林古轮拳法,承载着禅武医文化的瑰宝,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并不断发扬光大。对此,吴南方师父心头真有几分忐忑,一直担心有朝一日会失传,因为类似事实已经发生过多次了。比如说,少林寺为拳棒之宗,里面还有达摩院、般若院、罗汉堂等机构专门研究功夫,但还是不断失传,不断须民间回传,比如明朝时俞大遒回传,民国后吴山林宗师回传,近年来又得张庆贺师父回传。而在吴家本身,从古轮公到有德爷,三代过后便断代了,若非庆贺公回传,若非南方师父昭烈光武,吴家便彻底失传了。

  在新的形势下,要传承光大少林古轮拳法,至少面临着如下诸多的困难:

  其一,人才之困。修炼禅拳,对人的素质要求较高,不是四肢发达孔武有力就可以了,必须文通武备,品性良淳,要有悟性和毅力,还要有时间,因为这是禅修的智慧,绝非短期速成所能达。抛开个人素质不说,仅时间一条,便足以痛失多少英才。现在有时间进行长期学习的,往往都是些读书不成器的小孩,悟性、心性、文化等都有所限制,而真正高素质的英才,往往有事业身家拖累,又不能长期系统的传习。这种文武难兼备的状态,又进而制约了传播发扬。而且禅武医研究院那边,也将对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多,对素质要求越来越高。

  其二,经济之困。宗风垂范和目的使然,南方师父只想以禅拳造福社会,而绝不以此来发财致富,因此本能的排斥商业化的运作,甚至连古轮拳法的网站也是在学生、贤达们多次劝告下才勉强同意开办的。但即使网站开办了,师父也还是想坚持传统的东方庭院式和西方经典学院式的教学风格,走小而精而专的道路,绝不办成一个大锅饭似的武校。但规模上不去,则势必经济压力将长期不能缓解。此前多年,师父一直想在少室山中某藏风聚气、巧夺天工的形胜之处建立禅武医专修道场,为更多高层次的爱好者服务,但苦于经济而迄今未果。如何把握禅修本色与商业化运作的度,将是一个发展中不可回避的难题。

  其三,世俗观念之困。在古轮拳法还隐藏于山沟里时,外界已经从截拳道到MMA,从李小龙到柳海龙发生了好几代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人们对功夫的观念也完全不同了,而且不同年龄段对功夫的期望也不一样。比如年轻人身体康健,可能只对技击感兴趣,而且越速成越好;而年长者已不再血气方刚,可能只想养生修心。仅以技击一项而论,现代人更喜欢以实践交流,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赛事,以验证学术提高修为。这一切,与古轮拳法的禅拳之风多少是有冲突的。禅拳提倡慈悲忍让,不提倡逞勇斗狠;提倡自修研悟,先把握自己再图把握别人,一般尽量回避与人交手。在原来传统时代,习练者可能终生都未动过一次手;禅拳提倡“重养生,轻技击”,虽然古轮拳法本身是养生技击合为一体的妙术,但可能无法满足年轻人技击速成的心理,而年长者可能又无多少心思去研修技击。如此等等的一切,都将可能会束缚古轮拳法的传播和修习者的成功。

  历史反复证明,每一门学术要想在世俗社会中扎根繁衍,必须先对自己进行一番世俗化的改造,去迁就照顾世俗观念的认知水平。如果古轮拳法不能很好的完成这一环节,则最终可能转了一圈还是得打道回深山古庙里去。此外,这是古轮拳法第一次正式彻底的面世,虽然自己主张禅修之本,但也难免遭遇其它门派同道者的验证交流之渴求。这些,都是古轮拳法立足俗世所必须面对的考验。

  其四、弟子学员的成功率。从古轮功打出山门以来的130余年,古轮拳法之所以世所少知,除了因为一路来的隐逸秘传的修习制度外,也和修习者中成名成家的比例太少有关。纵观大成拳、咏春拳、截拳道等,如果不是门人弟子杰出,是不可能如今天这般光大的,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叶问热”。师父只是世修道路上的先行者和领头人,更大的天地还得诸多杰出弟子、学生一起去协力拓展。此前百余年来,古轮拳法的传承一直严格秉承着少林寺内的传统,秘传、单传、师徒如父子般的传,传到今天,真正会心意把的也还只有德建、南方两位师父,审慎太过已不太利于大规模的普及传播。古轮拳法要想在世修阶段取得成功,要想在俗世社会中真正发扬光大,必须大力、大量的培养成名成家的杰出弟子。为此,有必要重新考究原来的那种传承作风,甚至那秘密传承时代的衣钵制度。

  其五,时代节奏之困。因为禅拳是修行的智慧,因此无论是无上禅功心意把,还是古轮拳法的其它体系,都是在长期陶养研修中渐臻佳境的,是很磨工夫的,快则数年慢则十数年才能系统学成,这显然已经无法适应现代快速的时代生活了。如何缩短成功周期,如何更好的与时代节奏接轨,就和上面的如何提高成才规模等一样,也是不容回避的问题。

  如此等等。世修路上的吴南方师父,是以出世的襟怀来做普世的事业,以短暂的人生来做永恒的事业。可以说,不是开山宗师胜似开山宗师,其任务之巨困难之大可想而知。

  南方师父常说,修炼少林古轮拳法,学习禅武医智慧,要有达摩老祖面壁九年的毅力,要有二祖慧可断臂求法的决心,要有六组慧能生活的智慧,并把此作为门训悬于学院大厅内。

  在古轮拳法的世修道路上,师父既有面壁之毅力,也具断臂之决心,现在面临的是路线上的决策,以及因路线而衍生的一系列问题。到底是象禅宗前五祖那样,继续坚持渐悟苦修之途,还是象六祖那样别看生面,开辟一条顿悟之道呢?换言之,如何把握好禅拳特质与现实特点之间的度,这个历史课题,当年六祖慧能曾经遭遇过,今天师父也再次遭遇。

  教拳练字之余,师父常常捧起《坛经》,也许从中能寻找到更多的世修的智慧。

五、诗赋新篇,山高水长

  在南方师父心中,一直有三个人生榜样,那就是曾祖吴山林、师父庆贺公,以及师兄释德建。他一直在全面的学习着。

  他学习曾祖父的慈悲和涵养。禅拳慈悲,行拳就是行禅,是休养之功。他一直记得,曾祖父虽然功臻化境,但一生以弱自处,从不出手,甚至当乡邻打上门来也不还手,只是简单的移闪以化解对方攻势。而当对方进而用棍子击打时,棍刚举起便脱手而飞,被曾祖父抢过去扔丢了。但也仅此而已。当年南方师父在少林寺外教学时,某武馆三名教练恶意上门滋事,在对方凌厉的拳脚围攻下,南方师父只以简单的步法便瞬间化解了,并顺势管住对方下盘,使其应声倒地,知难而退,整个过程都绝不出手。为了更好的追思曾祖懿德,南方师父一直把山林老爷当年常用的那根眉齐棍带在身边,视物如睹人,自相勉励。

  南方师父平时为人,也一如曾祖那样谦和斯文循循如儒者。笔者曾经一再探问他平生与人交手情况,希望听他亲口说几则克敌制胜的传奇,但毫无所获,他总是说自己一个人都打不过。不得已转而向追随师父多年的师兄们请教,才得知上述故事,而且还知道,某习练东洋剑道多年的好手来和师父交流证道,师父说少林以拳棒为宗,于是决定用棍来招待,以示对对方学术的尊重。只交手一个照面,即卸掉对方兵器并控住对方下盘使其不能再动。经常有练习其它传统功夫多年的同道来向师父请教,师父一贯的只是说对方的学术好,不肯置一词贬损,如果人家一再要求,师父才按照对方的拳路走几式,但是是按照古拳谱、心意把的内在要求去演练,让对方看到空架子和内外合一练功的区别,既于人有启发教益又保持着充分的尊重,从不与人交恶,或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他学习师父庆贺公的恒心和担当。多年来,他不断整理当年师父耳提面命时口传心授的那些话,并不时温习当年师父亲笔写给他的练功诀窍、行医处方等短笺,看见这些渐渐泛黄的短笺,师父的音容笑貌又重现眼前,便是对他最好的鞭策。

  他学习师兄德建对技艺的精益求精。不管教学事务多么繁忙,每天早晚下功夫,无论阴晴雨雪都未或稍辍。吴南方师父行拳演武,端的是收如伏猫,长如猛虎,龙行无声,凤翔无痕,其始如虚,其终若无,意气充沛,形神兼备,手起如举鼎,脚落似分砖,丹田震炸狮虎吼,“熊经鸟伸,果然矫捷”,望者或心旷神怡,或惊心动魄,不由自主连连赞叹,但他却一直自谦为古轮拳法的普通修习者。外人见他背阔腰圆腿粗,练功时藏头缩尾,一如白衣殿壁画上高手的神韵,不由由衷赞叹他的罗汉体形,但他却说,山上的师兄才是真正的罗汉体,自己相比还很有差距。

  他更要学习他们的低调隐逸内敛,学习他们淡泊名利,超然物欲。多年来,吴南方师父是本能的逃名拒财,见财即躲,遇名则让。虽然创办了禅武医专修院,虽然专修院是入世的机构,做的是入世的工作,为正常运作所需,必须要收取费用,但他还是不以挣钱为目的,只等工作走上正规,等一批弟子成长起来能独挡一面,他便欲按计划实施隐居了。或上三皇寨,与师兄促膝扺掌研武参禅,或周游四方,不断提升自己的学识与眼界。不想发财,不想出名,不为外在虚物所累,自自在在充实快乐的过日子。在他看来,象曾祖父那样96岁高龄还没有任何灾病,然后在睡梦中静悄悄的走完一生,便是无上圆满之境了。

  自从全面继承了家学,实现少年心愿后,师父便滋生了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当协助师兄把禅武医推向全世界后,此念日浓。只等着完成世修阶段的工作,做到俯仰无愧后,他就将把夙愿付诸行动。他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时进2010年仲夏,少林古轮拳法专题网站开通在即,网站首页上赫然出现这样的字句:“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宗风不泯,燃灯传薪”。诗言志,文述心,这就是正前进在世修道上、依然守望在麦田边上的吴南方师父的心声。

  山高水长,吾师其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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