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湘《暗涌》:暗涌下的命运、爱和情欲
二湘《暗涌》新书分享会现场
“这是一部具有全球化语境的小说,作者以一双超广角的眼睛,将发生在不同世界的现实置于同一个平面上”。贺绍俊曾这样评价二湘的新书《暗涌》。二湘的小说一直以其丰富的生活阅历和对社会、人生、命运的深入观察和思考而受到关注。与写第一部小说《狂流》时完全没有文学上的意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本性的写作相比,到了第二部《暗涌》,二湘开始不停地补课,不停地阅读,对她而言影响最深的当属《红楼梦》,尤其其中对“宿命”的深刻展示,也同样反映在《暗涌》的人物命运中。
11月10日,在言几又•今日阅读、凤凰网文化、一点资讯、北京阅读季、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人生旅途中的宿命与爱——二湘《暗涌》新书分享会”上,评论家张莉,《当代》杂志社社长、主编孔令燕,青年作家刘汀,作者二湘与各界读者分享了《暗涌》的阅读感受,并深入讨论了“人生旅途中的宿命与爱”这一话题。
新鲜感“就像眼睛吃到冰激凌一样”
据读者反映,《暗涌》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细节的真实可信。二湘介绍说,她在每写一座城市之前先找一位当地专家,在详细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并由专家把关后才开始写作,在此期间还要在细节上反复推敲,将文字与当地的的风土文物凝成一体。无论是生活和文学创作,二湘都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人,写作其实是靠经验的积累,只有理解力到了才能写出很多人无法言传的东西。
张莉认为,《暗涌》中所展现的真实感和命运感与二湘喜欢《红楼梦》有很大关系,《红楼梦》的意义在于所有细节都很真实,以无限的实抵达无限的虚。文学作品一定要有高于现实生活的地方,不仅要看到现实,更要看到超于现实的地方,并将其表达出来。当代社会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生的虚无、无聊、焦虑、无以言表的疼痛。在《暗涌》里,二湘写出了人们内心的无可皈依、无处皈依,但是又不甘心如此的心境。所以男主人公需要走遍山川大河,不断地寻找真实的、比“我”更高贵的那个“我”,这个过程恰恰表现出当代人精神的疾苦。
二湘竭尽全力抵达的真实支撑了她的全球化视野的呈现。在张莉看来,二湘和当下很多喜欢写生活琐事、儿女情长的作家不同,二湘的笔下呈现出很多迥然不同的地方,包括埃塞俄比亚、喀布尔、硅谷、深圳等等,这些地区如此遥远又如此切近,通过爱恨情愁的方式凝聚在她的笔下。所谓的全球化视野,其实就在作家的骨子里。“看完二湘的书,我常有种新鲜感,就像眼睛吃了冰淇凌一样。这个新鲜跟作家是80后、90后还是00后没有关系,而是她的文风、理解力是新鲜的。”
对此,刘汀说:“二湘真正要写的是更宏大的叙事,要有更广阔的空间。这个空间无论处于喀布尔还是埃塞俄比亚都不重要,关键是思维触角有没有扩展到全球或者人类的共同命运。”
爱让孤苦无依的人生时时绽放光亮
《暗涌》写出了人生的命运感,也写出了生活暗涌下的命运、爱和情欲。人们往往看到的是生活的表象,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拥抱,暗涌的也许是亲密的爱,抑或是隐匿的恨,这些暗涌的情感恰恰是《暗涌》里所试图去表达的,那些我们看不见而又真切在体内呈现的精神创伤。“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我们都需要寻找可以帮助救赎心灵的事物,正因如此,二湘写出了爱的无助和爱的救赎。”张莉说到。
作为男性,刘汀在那些关乎爱的描写下看到了隐藏的道德感。女主人公圆圆通过爱的方式建立自己的世俗道德感,重新恢复自己对于世俗伦理的认知,而男主人公贵林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在要跟类似于妓女一样的人重构生活的时候,恰恰要通过爱的方式消解原有的道德感。这些“宿命和爱在每个人的体内互相争斗、纠缠、此消彼涨”,在整部书中表现得非常具有张力和阐释空间。
无论是刘汀还是张莉,都认为小说最有力量的地方是结尾。结尾里两个人需要面对的困境让整个小说得以升华,这部书不再是关于个人的命运或者情愫的故事,而是上升至人类文明,一如库彻在《耻》中面对的悖论性道德困境。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是因为先有道德的困境,两人的所有颠沛流离的错过和遇见才具有命运感甚至哲学意味。书中的人物是现实生活中的平凡个体,但在最后一刻,他们所作的决定一定会让人们觉得他们是平凡人中的英雄。
二湘在回应中说,自己的很多文章都写到“爱是牵引人们前行的光”,“在暗流涌动下,那些焦虑、疾苦,挣扎在命运面前无法抵御,唯有爱才能牵引我们前行,让我们看到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微光和温暖。”(李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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