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 奔跑不息的考古人
“秦汉栎阳郡,商鞅变法地。”在西安市阎良区秦汉栎阳城遗址发掘现场,一条显眼的标语昭示着此处辉煌的过往——这里是秦人复兴、改革制度、走向强盛统一的地方,也是秦汉建筑文明、制度文明的重要起点。在西安市的另一端,地处西郊的汉唐昆明池遗址,则正在进行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秦汉国家水利工程考古项目。
刘瑞在考古队的临时驻地。
对于两处遗址,刘瑞都怀有深厚的感情。过去几年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风雨无阻。两地相距甚远,每天来回奔波,值得吗?
“值!”刘瑞的回答干脆利落。
刘瑞的新年寄语。
刘瑞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同时也是阿房宫与上林苑考古队队长,栎阳城遗址和昆明池遗址考古工作的负责人。“在不同考古发掘现场之间来回跑,是我多年以来的工作常态,早都习惯了。”1月21日,在昆明池遗址附近的临时驻地,刘瑞打开了话匣子,回忆起2020年的考古时光。
受疫情影响,栎阳城遗址田野发掘工作直到去年6月才得以恢复,导致与昆明池遗址发掘几乎同步进行。刘瑞说:“每天7时多,我先到昆明池遗址安排工作任务、了解发掘情况,然后11时多赶到栎阳城遗址,及时处理新情况、新发现,下午再回昆明池遗址发掘现场。”
收获不可谓不大。加上前几年的积累,栎阳城遗址目前已出土5900余件文物,其整理工作已基本完成,光是资料整理目前就形成了《栎阳陶文》《栎阳瓦当》《栎阳考古发现研究》三部专著。翻开《栎阳陶文》,指着云纹、动物纹“公”字瓦当的图片,刘瑞说:“这两枚瓦当出土时满是泥垢,我们用刷子一点点清理干净后意外发现上面有字,文字在瓦当上的最早出现时间就此被提前到战国中期。”言语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1月下旬,随着栎阳城遗址3号古城发掘区北侧回填完毕,栎阳城遗址年度发掘告一段落,刘瑞也可以喘口气,集中精力整理考古资料。
栎阳城遗址入选2017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以来,屡屡有重要宫殿建筑、附属设施、生活器具等被发掘出来,为学术界思考“汉承秦制”等若干重大命题提供了大量的新材料。
整理资料并不轻松,考古人有句话叫“一年发掘,三年整理”。在考古队临时驻地——一座废弃的乡村小学,教室成了临时资料室,原有的资料已堆积如山,新的资料还在不断涌来。
“今年,我们考古队不光要推出《秦汉栎阳城:1980年—2018年考古工作报告(I)》《昆明池考古发现与研究》,还要基本完成关于东马坊遗址、中渭桥遗址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考古报告整理,并出版《上林苑考古发现与研究》……”刘瑞笃定地说,“对于周秦汉唐考古而言,陕西太重要了,值得研究的地方太多。我能做的,就是尽好自己的绵薄之力。”
(文章来源:《陕西日报》电子版 图文转自:《陕西日报》2021年1月27日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