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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塔拉之歌(散文诗组诗10首)

时间:2024-06-22 08:56:23 来源: 中国宪法传播网 作者:张玉波

  西迁,东归

  多少人仗剑而来,多少人思乡而归。

  休戈止武,赤诚戍边,悲壮慷慨,誓死相守,蒙古长调的英雄史诗在这片土地悠扬不绝。

  平息准格尔叛乱,削弱了清军对边疆的守护,沙俄无耻的扩张造成了边疆的危局。

  边疆告急,急在勇士來兮。

  察哈尔部落两千铁骑,如利剑之刃、盔甲之侧,孔武彪悍,善战之师,携家带眷,挟带着张家口的风雷,风雨兼程,马不停蹄,一路西行,来到博尔塔拉驻防。

  他们的到来,让外侵者望而却步,让叛乱者望风而逃。

  为了铸就永远的钢铁长城,一批张家口的妇女勇毅西迁,一路颠沛流离到达博尔塔拉,与戍边战士喜结连理,生息繁衍。

  扎根边疆,尘埃落定。为了这片美丽的土地,家乡成了他们遥远的梦。

  蒙古英雄的长调悠扬再起,西迁的察哈尔马蹄声尚有余音,东归的土尔扈特人马蹄声就嘚嘚骤响。

  这个西蒙古维特拉四部之一的部落,不经意游牧的外出,一百四十余年伏尔加河的流浪,备受沙俄排挤欺凌,在艰难困苦中徘徊挣扎。

  土尔扈特人始终思念家乡,心向东方,向往祖国。

  东归成了他们勇往直前的信念。

  时间定格在1771年,整个部落,十七万人,在英勇智慧的首领渥巴锡汗的带领下,踏上回家之路。

  一路上,凄风苦雨,饥病交加;一路上,围追堵截,枪林弹雨。半年的回归之途,付出了十万人生命的代价。

  家与国,成为他们付出一切代价都要回归的圣地。回家之路,何等惨烈,何等壮烈。

  东归之歌惊天地泣鬼神。

  进入祖国,他们没有去西蒙古家乡,而是毅然决然地留在广袤无垠的新疆北疆,留在博尔塔拉,把他乡当故乡,扎根边疆,守卫边疆,建设边疆。

  路途迢远,戈壁石坚,朔风鼓荡,使命在肩。

  察哈尔人和土尔扈特人,一路烟尘,一路前行,薪火相传,交流融合,紧密团结,生产戍边,辽远深刻。

  博尔塔拉,像一首山水诗,像一支边塞曲,像一副永恒的草原画卷,让人留恋忘返。

  它又并不像一诗一曲一画那么简单,它更像一部底蕴深厚的英雄史诗,祥和,博大,凝重,忠勇,奋进,丰富,深长。

  我再一次听到了这曲英雄史诗蒙古长调,听到了一个个生命在风中行走,在边境线上守护,那是他们对祖国的深情和对生命的爱恋,在风中明亮、温暖而永无止境。


 

  山脊上的蓝宝石

  领略了果子沟七彩泼墨滴翠吐艳的油画,检阅了科古琴山如笔管直森森有动气势,这些表象与内涵,顿时让你超凡脱俗。

  站在松涛阵阵、飒飒有声的科古琴山出口,向南望去,让你惊艳,让你目瞪口呆。

  天山神翁须眉飘飘,伸出的苏木其格山这只大手,把一颗神秘的蓝宝石稳稳地托在手里,熠熠闪烁。

  伫立在蓝宝石边,胡岸沙堤微波拍打,静海七彩变幻时空,牧草如茵令人遐思,黄花遍地摇曳多姿,牛羊如织繁星点点,天鹅游弋情谊永恒,毡房座座古意绵长,牧歌悠悠诗情画意。

  这颗蓝宝石啊,把远处的雪山,游弋白云的天空,繁花点点的草原,沟连成横空千里、海阔天空的壮美。

  青蓝深浅忽悠万变,百里镜空包含万象。

  这时,我分明感觉到了我和那些草原上微风吹过密铺的小草小花,那些悠闲低头吃草的牛羊骏马,那些美丽游弋的天鹅野鸭一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静谧神秘的“蓝宝石”顶礼膜拜。

  啊,赛里木湖,谁说你是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多么肤浅与俗不可耐。

  你平静的外表下,你“静海”的别称里,深不可测,涵洋奥妙,博大精深。

  你微波翻卷里,血液滚动,心潮澎湃,激情四射。

  你光彩夺目的辐射下,乐善好施,肥美大地,滋润生命。

  你是启迪心灵的思想者,你是砥砺前行的奋行者,你是让一切卑微世俗高山仰止的耕耘者。

  啊,赛里木湖,你是平安、吉祥、欢乐、美丽的“蓝宝石”。


 

  深山怪石藏千秋

  在阿拉套山中,各种各样的沟谷丘壑蜿蜒曲折,与这里的溪流,这里的草原,这里的牛羊,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但是,这些起伏跌宕的山峦,缺乏新意,有着和其他山脉一样的姿态。

  在众多山脉之间,有一处标新立异的石头山,巨石堆积,形状变化万端。

  它让美丽而又整体平淡的大背景不落俗套。走进才知道,怪石峪这么奇怪,这么与众不同。

  1.9亿年的地壳运动,炙热岩浆的汹涌奔逃,留在地球表层安了家,风沙日月侵蚀,被横扫一切的时间切割,成就了一块块神秘的怪石。

  这些冰凉的巨石,十分的坚固,如果有人来改变它,你会有凉意蓦然在心中升起。

  但怪石峪的巨石,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今天是一种形状,若干年后又是另外一种形状,这么执着的坚硬,却又这么执着的变化,运动让它常新。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密码。

  人从来都是膜拜自然的。人有着独立的思考和创造力,对力所不及的大自然的能力,虽不能洞悉,但也能认识到,冥冥之中,可能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帮人类在创造,在启迪人类智慧。

  赭红色的怪石峪,就是大自然按照自然世界的生灵和人类的审美,无不贴合度地进行创造。

  用象形的美感,用动作的语言,用夸张惊悚的造型,进行刻画和描述。天狗望月、苍鹰俯鼠、大象戏水、沙海骆峰、石猴护子、鲨鱼跃水等等,这些都契合了人类的认知度、审美力和文化背景。但那些奇怪林木、悬斧利剑、孔穴一片、乖张造型等等,并不是人类审美和文化,这便是一个未解的密码。

  天地是有生命的,万物是有灵性的,沧海桑田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会有风云际会,都会有星转斗移,都会有沧桑变迁。

  我们渴望大自然神奇的密码,怪石峪难道没有给予我们启迪吗?!


 

  编外战士阿黑牛

  足迹,留给大山,留给山巅之上的边境哨所。一串串曲曲折折,坎坎坷坷......

  从山下到山巅的玉科克哨所,羊肠小道、松林深处、瓦砾石峡,在大山灵动的肩膀上,留下了你作为一头健硕的黑牛,背驮军需物资,向着哨所奋力向上的青春剪影,时光的兴奋,岁月的坚毅。

  在跋涉拼搏路上,在负重前行途中,留下了你作为一头勇敢如战士的黑牛,在突临雪崩中巧妙躲避,在路遇饿狼时拼死搏击,在战士遇险时奋力相救的惊天泣地的剪影。时光感动,岁月赞叹。

  足迹,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十七年重复往返,三万多公里的跋涉,二百七十多吨物资的驮运,几乎耗尽阿黑牛的一生。

  阿黑牛啊!一路梦境,一路风霜,一路酸甜苦辣的跋涉,一路无怨无悔的执着。播撒绵延的大爱,情系故乡哨所,守护祖国的边境。

  它像大山的种子一样,凝固成山的脊梁。

  留给大山和哨所的是永恒的精神,和一串绵延的乡情。.


 

  追寻夏尔西里

  历史的原因,夏尔西里的身上有一道隐忍的伤口。

  如今,刚刚回归祖国怀抱的夏尔西里,疼痛终于消停。

  圣洁的风吹远了红尘的喧嚣,吹向了神奇的向往。梦伴随雪莲花的盛开,我就属于这神奇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穿越在夏尔西里深沟大壑的腹地,点亮一盏心灯,我的眼里圣洁清爽,我的激情恣意流淌。

  一路风尘,成了我久远的期待。

  奔跑在绿茵斜坡上的马鹿、北山羊,以及奇奇怪怪的野生动物,穿越花海,追逐阳光和快乐。生命的激情,在大山中激荡。

  我漫步在山谷里,虔诚的阅读青松挺且坚的品格和白桦林团结向上的精神,阅读雪莲花对高山雪域的恋情,阅读边防战士戍边卫国的情怀,细细咀嚼平安的幸福。

  琢磨夏尔西里裸露的心事,我想起了那些尚未风干的历史。

  在夏尔西里从军事争议区回归祖国的历程中,多少年轻的边防军人、边民和当地群众抛洒着青春和热血,用英雄的足迹守护边境平安。在祖国强大的时代强音里,才收回了这旷世美景,大好河山,在绵延起伏的山河里留下了信念的绝唱。

  扎根戍边、忠诚勇敢、保家卫国,这些可歌可泣的灵魂,归向何方?归向何方??


 

  北鲵,从史前文明的光隙中走来

  在对史前文明的崇拜中,恐龙无疑是一个标志,一束光亮。

  曾经的恐龙,矗立在岁月的壮丽画卷中,用它独一无二的形态和壮硕无比的力量,漫步在地球上,统治地球数千万年,史诗般宏伟,它就像远古的密码,让人心生敬畏,让人惊叹不已。

  如此强大高光的恐龙,依然在经历了地壳运动之后,被自然界巨大的黑暗吞噬,一切都坠入无底的深渊,一切都在不可思议中烟飞灰灭。

  对于这个自然世界巨大的密码,时间会限制你的思维,眼界会限制你的认知。

  奇迹就在那些平常的发现里,就在一个微妙的执着中,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让你目瞪口呆,让你茫然失措,让你“欲抽惊讶而改错兮”。

  一百多年前,在位于温泉县阿拉套山中,俄国动物学家凯赛尔带回两只冻僵的“四脚蛇”,研究发现是四亿年前的物种,至死寻找再无发现。

  一百年多年后,山里放牧的牧民在小溪边发现了“长脚的鱼”,带回多只玩耍送人,温泉县学动物学的大学生带回一条到乌鲁木齐,惊喜的导师王建玲,第二天便一头扎进阿拉套山中,找到了它们的栖息地。

  新疆北鲵结束了亿万年的等待,终于进入了人类的视野。

  你无法想象,四亿万年前强大的恐龙和弱小的北鲵,共同遭遇那次毁灭性的地壳运动,在黑暗中的北鲵是怎么找到那束生命的光的缝隙,吃力地爬出,进入到了生命的另一条轨道。

  这些俗称娃娃鱼、水四脚蛇的有尾两栖动物,在逃出毁灭的灾难后,以它赢弱的身体,离岸几米的微弱活动力,栖息于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山泉水和小溪中,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经历了地球所有的沧桑和劫难,它们生存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

  时间见证了一切,也说明了一切。它们多么孱弱,又多么坚强;它们多么渺小,又多么伟大。

  北鲵在如此动荡的世界,已经延续数亿年的时间,但它们始终在平和与从容中,等待被人类发现,等待被保护和繁衍的曙光出现。

  北鲵,真是一个奇迹啊,它们从远古走来,一路经历了从鱼到两栖爬行类动物的进化,是一个物种的基因库,是弥足珍贵的“活化石”,它的存在丰富了生物多样性的宝库,为人类在两栖动物的起源和进化研究、生物技术的改进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可是,被发现之后,它们面临着种种困难和危机,脆弱的生态环境,濒危物种的现实,人类贪欲的觊觎,它们会不会再经历一次比地壳运动更加可怕的劫难呢?

  地球是我们和它们共同的家园,面对它们,我们该进行怎样的选择呢?

  涌泉流动,溪流清浅,草墩潮湿,一条条两栖动物的新疆北鲵或在草地漫爬,或在水中闲游。它们从远古走来,它们又必将走向光明的未来。


 

  艾比淖尔,向阳之湖

  艳阳高照,大漠孤烟,艾比湖向着太阳,孤独孑然的站在大漠深处。

  它环视四周,阿拉套山峰峦起伏,准格尔盆地一望无际,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金光闪闪,盐碱在他的四周镶上了素雅的银边,不远处的胡杨林和肥沃的牧场,欣欣向荣。

  看着自己明净冷艳的容颜,看着远处灌溉的青青牧场、肥沃良田、点点牛羊,看着荒漠戈壁筑起的封锁风沙的胡杨林、梭梭林、灌木丛,它既欣慰,又百感交集。

  它知道自己所拥有的生命之水,原是那高山峻岭的冰雪融水,千百年来通过博尔塔拉河、精河、奎屯河等河流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才给艾比湖带来勃勃生机。

  它沉思中带着冷峻,透着忧郁。几十年前的艾比湖,上千平方公里的面积,烟波浩渺,水势汹涌,惊涛拍岸,植被繁茂。

  大大小小的河道像蟒蛇一样穿梭在芦苇丛和树林中。野蜂和蝴蝶、麻雀在沙棘、红柳丛中的野花间追逐嘻嘻,“呦呦”的鹿鸣和野猪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就连夜黑风高时野狼的嗥叫声,也那么痛快淋漓。

  曾几何时,自然环境的恶化,人为的过度开采,湖水大量减少,湖面面积减少了一半,大片的湖底裸露出来。湖水的退却,干旱的加剧,风沙的肆虐,让艾比湖伤痕累累。这样的状态,怎么能不令它忧心忡忡呢?

  艾比湖怎么会甘于颓废、甘于沉寂呢!它胸膛上生长的胡杨、红柳、梭梭林,就是它精神的象征,用顽强的身躯阻挡着滚滚白沙,在荒凉处站成最妩媚最不屈的身影。

  于是,艾比湖在戈壁大漠中筑起了一个透明的、蓝色的、绿色的梦。这个梦背负着生命的倔强,面对着命运的多舛,充满着山清水秀的希冀。

  风从阿拉山口吹来,粗糙的艾比湖生动起来,胡杨、红柳和梭梭林像是艾比湖的舞裙,由缓到急地强劲舞动起来,卷起层层蓝色的波涛,奋勇向前奔涌。

  如今,艾比湖正在用它的觉醒、不屈、坚毅和开拓,在千回百转的戈壁大漠中再次走来,寻找曾经潮湿的记忆,逐步实现那个蔚蓝和绿色的梦。

  骄傲啊!艾比湖,太阳之湖!


 

  转场,回荡在四季的牧歌

  辽阔草原,原始森林,空远河谷,连绵山峦;云山叠翠,鹰舞碧空,松涛回荡,溪流转折;牛欢马嘶,群羊咩咩,沸沸扬扬,浩浩荡荡,转场的场景荡气回肠,诗情画意。

  逐草而居,心之向往,生生不息,诗和远方;春夏秋冬,曲折婉转,斗转星移,千年不绝,转场的牧歌百转千回,绵长悠远。

  游牧转场,一条坚韧不拔的生命之路,是草原民族史诗般漫长迁徙。

  草是草原的根,哪里有草原,哪里就有马背民族,逐水草而居,逐水草而牧,这是游牧民族的文化根性、生命根性。

  在这块神秘的大地上,不同季节利用不同高度,让草场梦幻般移动着展示它的肥美。

  草原被四季所牵引,牧民被草原所牵引,春秋季节把牛羊赶到春秋牧场,夏天时节把牛羊赶到夏牧场,冬天时节把牛羊再转到冬牧场。这样的转场迁徙,蕴含着对大自然韵律的敬畏与顺应。

  高山、坡谷、草甸,转场、迁徙、游牧,追逐着水草的丰美,他们奔走的身影,是心灵与大地的交流,仿佛在诉说着每个季节的故事。

  牧民们透着彪悍、娇俏、爽朗,广袤的草原开阔了他们的胸襟,纯净的蓝天净化着他们的心灵,峻峭的高山塑造着他们的伟岸,他们以善为美,以真对待自然万物,和草原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他们熟悉草原,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他们钟爱草原,如同钟爱自己的生命。

  转场游牧的每一个清晨,牧民们组成的驼队马队,携带亲眷,携带着帐篷和生活用品出发,牛羊在荡起的烟尘里咩叫奔走,马儿在疾驰中嘶鸣,雄鹰在蓝天上伴舞,打破了草原和大山的宁静,为季节为自然增添了生机和活力。

  转场也是艰辛的,成千上万的牛羊形成浩荡的洪流,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昼夜兼程,一路上历经炙热暴晒,凄风苦雨,寒风暴雪,历经万般艰辛。牧民们总是豁达乐观的,他们用生活的力量和生命的坚韧,谱写着勤劳和智慧的赞歌。

  千百年来,每一次转场,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对未知的探索和挑战,对自我的超越和提升,对自然敬畏和保护,也是人类用智慧与文明致以大自然最深的敬意。

  牧歌悠悠,在转场放牧中,牧民放牧着牛羊,也放牧着他们自己。


 

  草原石人:草原的诗,岁月的歌

  当我行走在广袤无垠的博尔塔拉草原上,我就遇到了你:一尊尊的草原石人。有的庄严肃穆,有的威武雄壮,有的温婉柔美。或立于山巅,俯瞰着整个草原;或守于河畔,聆听着潺潺流水。

  我和你面对面地注视着,当一阵微风吹过草原,你随风而动,顺间变得灵动起来,仿佛在向我展示着你的生命力和活力。

  我们彼此呼吸,默默感受,心灵沟通。

  我仿佛感受到了你刚强坚硬躯体的波动起伏,感受到了你坚毅勇敢的灵魂保持着草原民族的本色,感受到了你胸中金戈铁马、追水逐草、悠闲放牧风生水起的历史回音。

  我恍若听到了你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叙事,诉说着古代草原民族的生活习俗、宗教信仰以及审美观念,诉说着草原悠久的历史与文化,诉说着岁月的流转和历史的变迁、辉煌与传奇。

  我听到了你对博尔塔拉历史文明的回顾,深谷幽兰,绵长悠远,如泣如诉。

  你满脸深情的回忆博尔塔拉草原的文明旷古悠久,史前海底的远古风光,阿敦乔鲁修补历史的石头迷宫,呼斯塔鼎盛的青铜时代,石刻岩画破译文明的神秘密码,千年游牧民族的一次次聚集与散落,多条古道走过的繁华与沧桑。

  你情绪亢奋的回忆博尔塔拉草原的风云际会,春秋战果国时期部落群雄逐鹿草原,忽必烈征服欧亚大陆的旌旗猎猎,平定准格尔叛乱的胜利凯歌,察哈尔蒙古西进戍边的豪迈壮举,土尔扈特人东归的义无反顾。

  我听到了你对当今家乡的赞美,大美山河,扬帆远航,豪情满怀。

  你赞美温泉痴迷的深情,北鲵古老的可爱,赛湖旷世的湛蓝,城市顾盼的灯影,夏尔西里的百里油彩,阿拉山口的万重大风;

  你赞美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和这片土地上勤劳勇敢的人民,水草丰茂畜牧丰,风光秀美游人炽,戈壁海棠万亩红,枸杞果小产业大,太阳能发电产业新,东欧班列穿梭忙;

  你的赞美,还有那在草原上追逐嘻嘻的风声、欢快的羊咩马嘶和深情悠扬的牧歌。

  我知道,草原上流传着你许许多多神秘传奇的故事。有人说,你是神秘的巫师,能够呼风唤雨,驱邪避害。但我说,你是古代英雄的化身,不仅是草原的守护者,更是草原文化的传承者。

  我知道,你的身上流淌着草原的血液,千年站立在风中,与蓝天对话,与大地共鸣,脸庞被岁月雕刻,眼中却闪烁着不灭的光芒。你身上的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敢与坚韧的故事,从生命之音到生活之曲,时光,从未走远。

  你是草原的灵魂,历史的印记;你是草原最美的风景,心灵最深的慰藉;你是草原不朽的诗篇,岁月悠扬高亢的牧歌。


 

  我站在草原环顾

  博尔塔拉的每一片草原,都让人留恋,让人陶醉。

  我站在这片开阔的草原上,快速的转了一个圈,仿佛周围灵动起来。我闭上眼睛,贪婪的吮吸清新的空气,脑海中尽是草原的千头万绪,难以心静。

  我睁开眼睛,视线尽头是绵亘的山脉。这些山,山面平缓,毫不突兀,线条柔和,静卧在那里,仿佛一副优美的风景画卷,铺展在天边。

  白雪皑皑的山巅高耸入云,云罩雾绕,宛如一顶顶硕大的蒙古毡房,我不仅疑问,是谁居住在这高山之巅?是忽必烈的蒙古大军途径驻帐?还是塞人、羌人、月氏人、乌孙人、匈奴人部落群居?

  我看见那巨大的蒙古包下面,山坡上、峡谷中、平草滩,那高低错落的毡房,繁星点点,把整个草原点缀的生机盎然。

  我的耳畔仿佛听到了,山崩地裂,金戈铁马,旌旗猎猎;又仿佛听到了人欢马笑,人声鼎沸,牧歌悠扬。

  我想,这蒙古包、这毡房不就是博尔塔拉的历史长河中盛开不败的花朵吗?

  我转过身,看到了山脚下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像一条深蓝色的哈达,飘逸穿梭在俊俏的山谷、茂密的山林、开阔的草原。

  我不确定你是谁?是博哈拉吐鲁克河、保尔德河,还是乌尔达克赛河、大河沿子河?

  但我知道,你一定博尔塔拉的母亲河——博尔塔拉河的孩子,你的生命活力,来自天山山巅的积雪,形成无数条溪流,从大地上穿行,欢快无私的分头奔赴赛里木湖、艾比湖,哺育滋润广袤的草原、森林、戈壁、大漠。

  我也知道,八百年前,成吉思汗统帅十万大军,饮马博尔塔拉河河边,阅师点军,挥师西征。将士们的水囊里装满了清凉甘甜的河水,带着这清寒砭骨的河水的力量,风卷残云,横扫天山南北、欧亚大地。一眨眼,万千铁骑也如这河水的波澜一样,卷过了历史的天空。

  这时,几匹轻骑从远处驶来,几个察哈尔亦或土尔扈特小伙儿挥动着马鞭,你追我赶,兴奋的呼叫声,得得的马蹄声,清脆的甩鞭声,还有那有节奏的风的呼啸声,形成了一部草原民族驰骋图腾的乐章。

  马队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我不知道在我眼前一掠而过的马,是回纥马、轮台马、车师马,还是月氏马、龟兹马、姑墨马、吐蕃马?

  但我知道,博尔塔拉这片美丽的土地上,那些金鼓齐鸣,马蹄铿锵,杀声震天的血腥战场一去不复返,历史的动荡风云已经风吹云散。

  映入我的眼帘的是,悠闲自得吃草的马,转场放牧劳作的马,守边戍边巡逻的马,建设边疆奔驰的马。

  如今的博尔塔拉啊,那历史的众多民族已经融为一体,融合发展,那些青黛的山峦,湛蓝的河水,绵延的雪峰,都奔向蓝天和太阳,大地和祥。

  (2024年5月29日写于乌鲁木齐)


 

  作者简介:张玉波,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全国公安文联理事、签约作家,全国公安书协副主席,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联全委会委员、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公安文联主席。出版《山脊上的蓝宝石》(散文集)、《火焰之上》(诗歌集)等多部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社科类书籍和书法作品集。曾荣获中国散文贡献奖、《啄木鸟杂志》优秀作品奖等,作品散见各类报刊杂志与网络。

编辑: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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