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鉴陈年白芽奇兰
福建武夷山有奇兰茶,岩骨花香了得,但还有更雅的君子,福建漳州市平和县的白芽奇兰,一朵真正的奇葩。
清秀脱俗,居幽而扬,这是兰花的品格,也是中国人喜欢它的原因之一。中国的茶叶与兰花有很深的渊薮,相当一部分的茶叶制成之后,要么香气是兰花香,要么滋味显兰花韵,亦为一种品质。
往平和县寻茶是偶然,因为那里是著名文人林语堂的故乡,想想老先生用中英文写了那么多的美好茶文,应是肚皮灌了不少茶汤的。到了平和才发现,白芽奇兰不仅好,而且奇。
第一奇的是香气。第一次品饮,是七年前与当地阳山茶厂的技术员一道,拿出一堆不同的清香型奇兰。乌龙茶有花果香可视为高香,比如黄金桂是典型桂花香,本山是米兰香,水仙是水仙花清香,单枞有白玉兰香,梅占有水蜜桃香,八仙乌龙有杨桃香等等,唯独白芽奇兰是混的,而且合得很好,有素心兰的神秘香,也有墨兰的幽香。林语堂说茶需静品,然也。
另一处奇特是生长环境。它盛产闽南第一高峰、海拔1544.8米的大芹山脚下,崎岭、九峰一带,山云相连像缥缈的云海,而且必须是海拔800米以上,要经过严寒的考验和露水的侵染,茶树病虫害少,才可发挥茶的优性,品质才能出来。我们常见的奇兰大都是经过烘焙的浓香型白芽奇兰,又分轻火焙、中火培、传统碳焙几种,轻火焙、中火焙现在一般是采用电焙,只有传统碳烙还保存了原始制作工艺,但香气里已经闻不到兰花香,而是一种类似炒米香的火味,十分耐冲泡,有人觉得过瘾,市场上是极少见的。
第三奇就是色泽了。白芽奇兰是乌龙茶的新良种,春天茶树生长,枝头新梢白毫满冠,就像一顶雪白的毛茸茸帽子扣在土地上。每年三月下旬,茶树开始抽芽萌发,四月底五月初,茶叶初长成,两片毛茸茸的对叶攀满枝头。它这种色泽,类似安吉白茶,属皮肤白,而不是广西凌云白毫、广东乐昌白毫的毛发白。白色是一种返祖或变异现象,不仅具有审美的冲击,还对滋味的鲜爽度有较大贡献,自得其所。
从历史看,白芽奇兰的出现也是一个偶然。据传,明朝成化年间,当地人陈元和游走到崎岭彭溪水井边,发现一株茶树,枝稠叶茂,芽梢白绿色,气味似兰,采芯炒焙,浓郁徐发。笔者欲寻访传说中的古茶树,友人兴致地带到了一家崎岭的茶厂,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把一棵超过两百年、主干直径二十多厘米的母株连根拔起,从1000多米海拔的深山迁移到茶厂的中间供人参观,这是平和县目前唯一也是最老的古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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